小时候写作文,经常会用到一个句子:时间如流水。 现在看来,时间确实如流水,飞瞬即逝。我们又分班了,是文理分班,我真的一直以为自己会读理科,正如阿柯也一直以为自己会选文科一样。我比阿柯更早些做出了选择,选文科,那时迷恋历史,虽然历史总没化学好。高一暑假我以为我们都选文科了,没想到暑期补课时,我们已经要分开了。 高中的那些事情可以飞快的跳过去了。 和前两次生病相比,高二暑假的手术,与阿柯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她还是害怕孤单,害怕寂寞。在医院里想着我们,让我们去陪陪她,她说一直以为自己是O型血,没想到验的时候却是B型血。 阿柯,1985年出生,属牛,农历正月二十八的生日。一直都记得阿柯的生日,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个节日是正月二十九,要煮熬巴粥的,好象是尊重老人的一种节日。阿柯每次都说自己在熬巴前天出生,所以喜欢吃熬巴粥。 高三,黑色的七月。什么样子也许也可以省略了。我很佩服那些用勇气补习的人,对我来说高三是不堪回首的。 不想写高二高三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和阿柯没有在同一个班了,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学习,虽然也不是很忙,但总是忘记了联系。 在高中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是受阿柯的影响的,她一直都有写日记,她说记点什么,很多年以后翻开肯定是另一种感觉。每天看着她写日记,我也开始写日记,想着是要给高中生活记点什么,免得以后时间久了忘记了。阿柯离开后,我一直想去她家找出她的那些日记,可是她家的电话却变成了空号,同学那么久,我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她家。就算现在去,那些日记也早已不见了。我们这的习俗是,人走了,她的东西是不能留的,要么烧掉,要么仍掉。 高考,阿柯没有上线,她的担心成了现实。那个时候她爸爸已经从新加坡回来了,我们这里***常见的事就是出国,上一辈的***多是偷渡,到了我们这辈,是自费留学。目的差不多,赚更多的钱。她挺烦她爸爸在那唠叨说她没考上大学,什么什么的。就去她阿姨那,当起网管,她阿姨开了个网吧,也需要个人手帮忙。 大一寒假我们有见面,阿柯明显的胖了,脸圆了很多,当网管的同时,她还报了自考,计算机通讯。那时她说:不一定要考上大学才可以上大学,自考也可以啊。 毕业后的见面都是很短暂,很仓促的,但是也是很开心的,半年一见,说着彼此之间发生的事,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大一暑假回来,阿柯已经不在她阿姨的那个网吧当网管了,她在一家四星级酒店上班,阿柯长的是很漂亮的。现在阿柯又瘦掉了,见她的时候,她穿的是一套制服,随意打了个领带,也很休闲,很清纯。在酒店上班一段时间,稍微化些妆,阿柯更加漂亮了,不过阿柯并没有在那做多久。 大二军训时,她告诉说她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待遇还不错。 寒假回来的时候,她又告诉我,她开始做安利的传销。我们几个同学不是很赞成她做这个,因为一直听说传销不好,可是她已经陷的挺深的,说***取缔的是非法传销,安利不是。那一年我把初中同学能聚集的都聚了一下,想想我们初中毕业都五年了,也该聚聚了。在聚会上,阿柯一直很兴奋的谈安利,谈安利传销。因为大家的时间都错不开,所以同学聚会是在大年初一进行的。多年不见,让我们大家都很开心,我们相约以后每年的都要聚 一次,但是阿柯却永远缺席。 那天我们听说我们当中的一个同学马上要做爸爸了,很是兴奋,嚷着说要去见下嫂子,后来就在他们家吃饭,喝酒了。参加同学聚会的有20人,男女各半吧,不过去那个同学家喝酒的女生只有我和阿柯。不过我们两也都有事,中途都要回去,毕业了,大家都长大了很多,那些男生也开始有风度了,记得不能让女生走夜路,要送女生回家。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这个“送”上面,他们喝了酒,也不记得他们究竟喝了多少,还要骑摩托车。我先阿柯一步走,我家也近些,他们还没喝多少,骑个自行车就可以了。但是阿柯家就远了一些,没把阿柯送到家,到是连人带车一起掉下路边的田里了,路高出地面有1米多。两人人都摔的不轻。 第二天是高中同学聚会,阿柯顶着满脸的伤来了,把我们都吓坏了。 后来他们跟我说,大过年受伤是不吉利,尤其是初一的时候,一定要吃个红鸡蛋才可以,但是阿柯那天没有吃,所以有了后来的事。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04年5月16日,小菜告诉我阿柯出了事,当时我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眼泪掉了下来。 “阿柯死了” “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真的,是昨天晚上她下班的时候,被人抢劫,捅了三刀。” “。。。。。。怎么可能,”我在想今天是愚人节吗?你们没有开玩笑吧。 “这是真的,老梁发短信跟我说的,他说什么,阿柯走了,你们赶紧去见她***后一面吧” “小菜,你没有,开玩笑吧。我们上次还说过放假了都要聚会一下的。怎么可能呢?”我还是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老梁让我问清儿,我一直打电话给清儿,刚刚才找到她,她说,是真的,她们去的时候,已经送到太平间去了。他们说明天活化,让我们大家去见***后一面”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上次明明说好了,还要再聚会的。。。”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小菜听见我哭,她也哭了,她说:“我一会再给你打,现在先问问清儿事情怎么样了” 挂掉电话,我才大哭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死掉是个什么样的概念,虽然毕业之后我们很少见面了,但是我们起码一有机会就还可以再见面,还可以打打电话。阿柯的离去是我***次感受到的***亲近的一个人的离去,我没有见到她***后的一面,甚至连她的骨灰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的墓碑在哪里,想去看看她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原本想写完,可是实在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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