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式的俄罗斯文学"展示"——谈《20世界俄罗斯文学》 穆新华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常常会听到一些议论,称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是单调而乏味的。这种“误读”的出现,首先是因为我们很久以来缺乏对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的全面、客观的了解。眼前这部《20世纪俄罗斯文学》却激起了我们的阅读兴趣。 该书的作者表现出了一种折中主义的文学史态度。以前不少作者对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的描述,都或多或少地带有某种主观性较强的取舍,因此,一部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史,要么成了一个苏维埃经典作家的画廊,要么是一系列流亡作家或遭禁作家的传记。这部《20世纪俄罗斯文学》则更多地注重文学自身的存在,注重作家和文本,在不同的文学、不同的流派和不同的作家之间谋得一种平衡。当然,这种折中主义的编写态度,并非意味着一种无原则的立场,恰恰相反,全书处处体现着一种反思精神。用书的主编阿格诺索夫的话说,“不能将20世纪的整个文学全归于革命的传统,从而否定其他方面的作品也具有生存的权利,或者宣布它们是处于俄罗斯文化康庄大道之外的二等文学。”他认为,“真正的艺术家不会毫无痕迹地消失”。 以书中对阿赫玛托娃的介绍为例。1889年6月11日(公历23日)出生的阿赫玛托娃,11岁便开始创作诗歌,20多岁时因出版的爱情诗集而震动诗坛,被同时代人称为诗歌女皇。但这位天才诗人在苏联时期却受到了长达几十年的不公正待遇。从20年代中期开始,她被禁止发表诗歌和出版诗集。其间禁令虽有解冻,但没多久,她的才华就再次遭受压抑。她的长诗《安魂曲》直到她死后20多年才得以全 文发表。 有人曾这样比喻,如果普希金是俄罗斯诗坛的太阳的话,那么,阿赫玛托娃就是俄罗斯诗坛的月亮。 在《20世纪俄罗斯文学》中,作者用较大的篇幅介绍、分析和点评了阿赫玛托娃的诗歌,并大胆地评价阿赫玛托娃是与祖国共命运的才女。 注重艺术分析和文本细读是该书的又一大特色。这部文学史用赏析性的精读来细细地咀嚼原作,引导读者步入作家独特的艺术世界。得到较多分析的作品有勃洛克的《陌生女郎》和《俄罗斯》、高尔基的《地层》和《母亲》、安德列耶夫的《人的一生》、布宁的《旧金山来的先生》、阿赫马托娃的《短歌》、扎米亚京的《洞穴》和《我们》、特尼亚诺夫的《普希金》、普拉东诺夫的《地槽》、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索尔仁尼琴的《伊凡·捷尼索维奇的一天》、伊斯坎德尔的《残臂人》、布罗茨基的《献给约翰·邓恩的大哀歌》等等。在这些得到精赏细析的作品中,既有早有定论的名著, 也有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作品;既有鸿篇巨制,也有短短的一首抒情诗。编写者似乎是在有意地让不同风格、不同类型、甚至是不同评价的作品同时进入读者的阅读视野。作为具体的文本分析的环节或结论,书中不时闪现出一些妙语和灼见,比如,在谈到世纪之交的俄国文学时,作者将高尔基的《人》和索洛古勃的《矮人》作了对比,并总结道:“在高尔基那里,人成长为坚不可摧的巨人;在索洛古勃那里,人缩成微不足道的尘粒。”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奢望一部70万字的书可以全面地描绘20世纪俄罗斯的各种文学现象。这部书只是介绍了20世纪俄罗斯***主要的文学现象,***有影响的作家及其作品。 人类已经走进了21世纪,俄罗斯的文学研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到了后现代主义时代。用后现代主义的观点去看20世纪前苏联———俄罗斯的文学演变,自然有别于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评价。毕竟,苏联解体后,该国人民的价值观、审美观、人生观随着***制度的变化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俄罗斯的精神文化是博大的,这种精神文化融汇了俄罗斯的民间创作、东正教、哲学、文学、音乐、绘画等,是许多世纪以来在民族土壤里逐渐形成的。从《20世纪俄罗斯文学》中,读者还可以领略到俄罗斯复杂的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从而对俄罗斯人的心灵深处有更清新的认识。 《信息导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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