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 

无论是野兽在浓密的森林里咆哮， 
无论是角声响起，雷声吼鸣， 
无论是少女在山坡那边歌唱，-- 
对一切的声音 
你都会在空旷的天空中 
突然发出你的回响。 

你倾听着雷声的轰鸣， 
你倾听着风暴和浪涛之声， 
你倾听着村中牧童的呼喊 
而传出你的回答； 
但对你自己啊你却没有回响…… 
而你呢，诗人，也是一样！ 

1831 
戈宝权 译

《冬天的道路》 

穿过波浪似的云雾， 
露出了一轮明净的月亮， 
它凄凉地倾泻出清光 
照在那凄凉的林间空地上。 

一辆快速的三套马车 
飞驰在冬天的、寂寞的大路上， 
那单调的铃声呀， 
发出了令人疲困的音响。 

从马车夫悠长的歌声里， 
可以听见某种亲切的声音在回荡： 
一会儿是豪迈的快活的歌唱， 
一会儿是倾吐出内心的悲伤…… 

既看不见灯火，也看不见黑暗的茅舍， 
到处是一片白雪和荒凉…… 
我一路上迎面碰到的， 
就只有那漆成条纹的标志里程的木桩…… 

寂寞呀，忧愁呀……明天，尼娜， 
明天我才能回到亲爱的人身旁， 
我要百看不厌地凝视着你， 
在火炉旁把一切都遗忘。 

钟上的时针带着响声 
走完了它匀称的一周， 
午夜使厌烦的人们走开， 
但怎样也不能使我们分手。 

忧愁呀，尼娜：我的路程是那样寂寞， 
我的马车夫也因为困倦沉默不响， 
只有铃声还单调地在响着， 
这时云雾也遮盖了月亮的清光。 

1826 
戈宝权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