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是我好友--宏的弟弟,和宏有这天壤之别性格。连他们的父母都这样说。 国会玩、会闹、会疯、会笑,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活力。只要有他的地方后气氛***不一样,有机会和国在一起真的是一种享受,会让人放松不少。 国是个运动好手,肌肉结实,田径场上,拿过不少奖。其实国的优点还很多,他能唱,能弹吉他、还会打鼓。所以这样的朋友谁都愿意交的,而且那时国刚刚拿到小车的***,因为我的***都考了好几年了,他一直请教我关于开车的趣事,所以很快我们就成为很好的朋友。尽管我比国大了几岁但我们谈文学、谈人生、谈未来,每次都会没完没了的;而且每次都好开心。 还记得我是这样认识玉的,一次聚会上。 那天,国不但带来了他的小女友还带来一面手鼓。国介绍他的女友,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叫她玉,好了。” 玉长得很娇小,身高大约只有一五五公分左右,站在又高又壮的国身边,真像个小玉坠儿,她并不很美,但是爱笑,笑起来好甜好甜,她的声音清脆轻柔,像风铃敲起来的叮当声响。她好年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可是,她对国已经毫无避讳,就像小鸟依人般依偎着他,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国,当他打鼓时,为他擦汗,当他高歌时,为他鼓掌,当他长篇大论时,为他当听众。 那时我真的好羡慕他们。虽然,感觉现在这些人都太早熟了,也太随便了,男女关系都开始得太早。又或者我们真的是落后的、保守的,有时候也觉得和国他们真的是有较深的代沟,然后发觉自己真的成熟了。 总之每次看到国和玉,我都会有一番感慨! 这样开心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对于国和玉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吵过架,虽然国说玉老是在被后教育他,但此时的他们真的是太幸福了。 六月十日,我清楚得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难得宏会带着女友--雪、还有国和玉等几位朋友来找我。 一进门就听见国大声喊:“走走!难得放假和我们起去灵洋山,我们在那儿露营!东西都带齐了,还把松的车借来用!我好好玩两天吧!玉!”他回头喊:“你有没有忘记我的手鼓?”“没有忘哪!玉笑吟吟地应着。”我亲自把它抱到车上去的!” “真的是个好主意啊!你们怎么不早和我说呢?”我问道 “我们也是刚决定的。”宏说 “是的,做事情如果老是要计划,那太没意思了,我们是想到就开心行动的。”国说是风就是雨,过来拉我了。“走啊!你” 灵洋山!太大的诱惑了。很早我就想去了,但其时我却犹豫了。因为他们事先没有和我说而我这两天也有按排了,想拒绝;但看他们的热情我不想说的那么残忍。 “这样吧!你们先去,我这里一些事很快处理完,明天我自己开车加入你们。而且我也想找个伴,才不要看你们卿卿我我。” 国瞪着我,笑着: “你太在意了吧!我们不会把你放在一边的,你是***了解我们的,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好朋友,你不会这样吧!有你在我们一定会玩的更开心的,不去可别后悔!”“是啊!”玉笑着接口。“我们还要生营火呢! 我眇了一眼宏。 “那么,”宏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你把这里的事尽快做完,明天一定要赶来,我们先去了”!“好!”我应道。“走啊!走啊!走啊!”国一边笑着,一边往跑,玉像个小影般跟着他。他们冲出了门,国还在高声唱着:“只有我***摇摆………”国每次的出现,都像阵狂飙,等他们全走了。我才叹出口气来,也许自己真的是错过一场好聚会。 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定,我在想象他们路上的种种。故没什么也做不下去。 傍晚四点多,我的电话响了,电话显示是宏的***。我正在折磨要不要接,心里一点什么预感也没有,只认为是宏他们要叫我提前去参加“营火”会。电话还是接了,听到的是雪的声音,哭泣着,一连串的说:“颖,国死了!车子落下山谷!你快来,宏和玉都快疯了!你快来,国死了!” “什么?车子怎么会落下山谷呢?那你们没事吧!”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国?那又会疯又会笑又会闹,那么年轻,那么强壮,好那么有生命力的孩子?不不,这是个玩笑,这一定是个玩笑!国那么疯,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这一定是个玩笑!“颖,是真的!”娜泣不成声。“他来到目的地后发现手电筒的电池没有充足的电,看时间还早就说要开车出去买,因为晚上要用的;玉要跟他一块儿去,但国拒绝的,说让他们在准备晚上的“营后来所以我们同意他一个人去买。但车刚开出去不久,我们就听到一声巨响,在一个弯道国的速度过快,连人带车都翻下山谷了;我们报警了。山谷好深,我们喊都没有国的声音。车子都摔个粉碎,刚刚***下去了,是真的他们找到了他……刚才找到,已经……已经……已经死了!真的……真的……”. 放下电话,我整个人都傻了。这简直是太意外了。回想早上他们来的情况,只不过几个小时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要马上赶过去,我下意识地做出了决定。 晚上八点钟左右我赶到了灵洋山,环山围绕着;周围一片寂静。要是平时这里肯定我会好喜欢这样的环境,但现在我的心里竟然有些恨这山路了。 我的车在山上转了好几弯到了山间的一个平地。那边都是人,***、山上的管理员、医务人员,以及国的父母、叔婶……全来了。宏一看到我,就死命的抓着我,摇撼着我的身子,声嘶力竭的喊:“你相信吗?你相信吗?这事会发生在国身上,你相信吗?他的活力是用不完的,他的生命力比什么都强,他才只有十九岁,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忧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颖,为什么是他?…….” 我无言以对,呆站在儿,看到宏的父母哭成一团,看到那已被遮盖的、布满血迹的遗体;尤其,我看到那面手鼓,玉正傻傻的、痴痴的紧抱着那手鼓……我在也忍不住了,我也哭了出来,跌坐在地上,从来没有沉痛得忘形。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我要想办法去安慰他们的,而生命的来与去,也许也是自然的,但对于国我认为一点都不自然,国的生命还在***强盛***美好的时候,他怎么可以去?好矛盾的心里。“老天!你在哪里?”我仰头问道。 可是,上天无言,大山无语。风吹着树林,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玉像从沉睡中醒来,她抬起头,脸色白得像月光,眼睛黑幽幽的如两泓不见底的深潭。她居然没有哭,她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一丝丝都没有。嘴里在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什么? “玉!”我沉痛的握着那小小的肩,用力的唤着:“哭吧!玉,哭吧!”“不……不!”玉轻轻的摇***,还像在作梦一样。“他从来不喜欢看到我哭,他会骂我!我不哭,我不哭,他总是要我笑嘻嘻的,他说,他喜欢我,就是因为我爱笑!”她居然卷起嘴角,微微笑起来。“玉!”我摇她,用力摇她。“你哭,你必须哭!你放声哭吧!玉!”我试图从她怀里取去那手鼓。 玉立刻用全身力量压在那鼓上。 “不行!他交给我保管的!”她说。“如果我弄丢了,他会生很大很大的气!”哦!玉!小小的玉!我茫然的站起身子,发现自己***不能帮她承受任何属于她的悲痛,我只能无助的望着她。 “怎么会呢?”宏走来,小声的啜泣着。我们的手紧紧的握住,从来没有一时刻,我觉“存在”的价值是如此重要。 玉突然站了起来,喊着:国的名字,跑了出去。 雪也冲了出来,抱住玉。 那天晚上的风一直那样让人心痛地吹下去。 等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记不清我们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国是用医院的车载走的。 三天后,我参加了国的葬礼。没有见到玉,他们说玉进了精神病医院,接受心里治疗。 从此,我没有再见过玉了。 写这篇文章时,我打听玉的消息,宏说玉出国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近况。 请***后关注 哀 恋-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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