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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喜欢翻出过往来回味。只是，只是事过境迁情何以堪。在箱底有几页发黄的纸片，压过好久，更显得薄脆了，我轻轻捧起来，含着泪一读再读，不得不承认岁月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 题记
一直以来，我就是那个爱爬在窗台上静看落叶无语的女生。我有苍白的皮肤，盲眼般漆黑的瞳子，***和我年龄相符的是淡粉色涂着透明唇彩微微发亮的唇。
配合着冷漠的眼神会是平淡的表情，我喜欢自己的我行我素。
没有人轻轻托起我下巴，告诉我还有一扇静静等我开启的窗，外面漫漫弥漫着像阳光下跳跃的树叶般闪亮的快乐。
我不在乎快乐的感觉，我只要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生活好。而我也经常笑笑，露牙齿或不露。
也许，我的青春，我的生活会像曾经一样平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秋日暖暖的黄昏。
那一天，我相信了，秋天是***温暖的季节，他的声音***是柔和。
我站在他旁边，他递给我瓷白的杯子盛起淡淡茉莉香片的茶，阳光穿过木格格窗照在他干净的手指上，他皂香的白衬衫上，他新新的发角上。。。。。。我忽然有种恍惚如隔世的眩昏。
暗红的檀木格格窗古色古香，剥落的红漆好象落寞的新娘撒落一地的胭脂。他起身，推开它，高大的法桐在地面印下班驳的叶影，秋季特有的温馨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你不快乐，慕焉”
“什么？”我回答。
“别故作坚强了吧，你不快乐，为什么？”
“我就这样，没有理由，请不要担心，我不是痛苦的，还不够吗？”我轻轻说。
“可是你不懂，不痛苦就称得上快乐吗？你只是一个被遗落在快乐和痛苦之间的孩子。。”
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怜惜，然后轻轻抿起嘴角。
我笑了笑。秋风爽爽中，我的心颤了一下。
“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漠然！”
“我只是想。。。。。。”不等我说完。
“你只是想，学习好，身体好，工作好，以后生活好，是这样吧！”
我暗叹，他说对了，除了顺序。
“为什么要让自己从一开始就象一支离弦的箭那样朝向前方看似美好的结局冲呢？沿途有多少美景，多少快乐，又是多少真诚被你忽视了啊。”
我没直视他眼睛，可是感觉，痛惜的眼神如水，拢漫过我。。。。。。
“慕焉，在你眼中，生命真的就是一次简单的奔赴***之约？难道完全是为了抵达？就象泉水，并不是非要到达怎样的地方才算完成使命；就象花草，并不是非要到达哪个季节才算实现其价值，对于你，慕焉，抵达真的那么重要吗？终点真的那样美好吗？茫远的辉煌真的值得你抛弃身旁的弥足珍贵吗？”
我如他，他如我，喜欢华丽的辞藻，我喜欢他的，他喜欢我的，已经不仅仅是辞藻了，我早该明白的。。。。。
就象胡桃被敲开了壳，一股清凉的苦涩味弥漫着我。
我抬起头，朦胧中迎着他深邃的目光，坚强，短短的一笑，眼泪却冲湿眼眶。
他手臂轻轻一动，却没有离开桌面，我知道，知道的，早该知道了。。。。。。
夜幕降临，窗外模糊成一片，沉默中，他走向窗前，抬腕看了手表，我以为他要我离开了，心里从未感到过的空洞。
可他，转过身，微微笑，朝我招了一下手。我走过去，他要我先闭上眼睛，他说“5”的时候再睁开。
“5”。我急忙睁开眼睛，看他手指的方向，一片街灯忽然亮起来！！
“4”。他指向另一片，街灯紧跟着亮起来！
“3”。 。。。
“2”。 。。。。。
他数到一，校园辉煌成一片，闪耀成一片。
原来，竟然，可以是这样的美！
可是，可是！
我不顾一切，握住他的手，真想永远这样永远不放开。
他震了一下，我看见，他眼里有液体，橘黄色的灯光，让它一闪，那多芒的闪光像刺，从那时那刻穿过我灵魂，让我有刻骨铭心的阵痛！
往事像一串脱了线的珍珠，纷杂凌乱绚目而不可收拾的在我早已空白成一片的脑海里，不断跳着，跳着，跳着。。。。。。
“爱情应该是一瞬间就足以把人淹没的情感，那是一种劫难，却让身居其中的人有着心甘情愿的慷慨。。。”是我读书笔记上的一段话。作业发下来，没有批语，只是一个红色的叹号。文字有了默契，眼神有了意会，是不是一种征兆？
雨天了，风忽然冷起来，我穿着粉粉的半袖衫，放了学却迟疑，很冷的。我缓缓走过他办公室门口，门恰好打开，他眼神诧异，却立刻笑了一下“冷了吧，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转过身从衣架上取下那件我凝视过无数次的银灰色西服，递给我。我多想躲进去，会很温暖我知道，可是看见他也只是穿一件不染纤尘的薄薄白衬衫，我不由自主的说“外面冷，你穿上吧”。他也不再推辞，又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和我一起走下楼梯，只是，这走过无数次的楼梯从没有像那时那刻一样漫长过，也从没有像那时那刻一样短暂过！
我开始上课捕捉他的眼神，不管他逃避还是迎接，只是他依旧才识四溢，谈笑风生，只是我好好的成绩依然让别人望洋兴叹。
。。。。。。
。。。。。。
。。。。。。。
种种，种种，
I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
爱在心，口难开。
其实是，是 ，爱在心，心口都难开！！
我从回忆中醒过来，发现他的白衬衫被我哭湿一片。
他也醒了，猛把我推开，怕再迟疑会失去所有勇气分离，我知道。
“街灯很漂亮，很辉煌，很完美，你，我，却走在一条***没有光明与希望的路上”
“我明天要走了，慕焉，是我申请去外地教书，也许此生难见。答应我，快乐点，一定要好好的。”
他像曾经，一样的简洁，一样的纯白，一样的内敛，只是这个男人，我从不叫他老师的男人，像流星，渐渐划出我生命。。。。。。
我一直一直哭，一直一直问，外地是哪里？直到眼睛灼伤，直到喉咙沙哑，他只是给我擦泪，不再说任何话。
***后，我哭掉所有力气，他抱我走到家门口第三棵法桐树下，放下我，一样的橘黄街灯在喧哗，他毅然转过身，远到我看不到。。。。。。
我只是静静的，看他背影，看他背影后面的夜色，不说话。
不知，几千公里的距离是把思念拉长，还是扯断，如今，如今，我在如洗的月色里，翻开青春故事早已发黄的扉页，再次拆阅尘封往事，仍然泪如雨下，一如曾经，那个，校园里街灯辉煌成一片，他匆匆，决然告别的夜晚。
这世间，有多少爱，一开始就是错误。
这世间，有多少爱，心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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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5月10日 17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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