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我大学毕业。如今想来,那个暑假耀眼的阳光总是让我眩晕。一个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迷惑,顶着烈日奔波于那个内地城市的各间写字楼和招聘会。没有任何工作和社会经验,我觉得自己简单卑微得与那些外来的打工妹没有任何区别,而在学校里学来的那点知识仿佛根本派不上用场。那一年,电视新闻里不断地重复“双向选择”这个新的名词,大学生们也不再简单地等待分配和依靠父母关系。但工作机会即使在这样一座内地的省会城市还是屈指可数。于是,在任何一个小小的职位面前,都常常是等满了各种***各种专业的应届生。我记得,我应聘的职位包括律师事务所的文员,英语培训班的老师(结果那边让我做值班主任,也就是负责学生的日常管理),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小姐,证券公司的录入员,太太口服液的广告策划,通讯设备有限公司的客服(在那里我碰上了我的同学,她被录取了,我落榜了)。那时候我真的很灰心,心情也很低落。我在报纸的每个角落里搜索,只要有机会,不管是专业对不对口,就去碰运气。我的父亲是地质队的高级工程师,母亲在街道办事处的一家废品收购站负责。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权势,却给了我充分的自主权利。直到今天,我都说不清楚我父母的这种态度对于我是好还是不好。当然,他们都是爱我的。他们都没有参与我的求职,也不象其它父母一样到处找关系。爸爸会问一问结果怎么样,给我一些意见,妈妈会烧好饭在家等我。他们的爱无言地融在了生活的点点滴滴当中。因为一时找不到工作,我报名学习了电脑培训,算是打发一点时间,也为自己增加一点筹码。9月的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广东,去的话见个面聊聊。当时我都几乎想都江没想就答应了,一是在家呆的时间似乎太长了,连我自己都厌倦了;二来父母也不反对,爸爸的意思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于是,我很快就答应去见个面。我已经不记得见面的地方和初次见面的印象了。只记得见面的人,因为他们在我后一年的生活中起了很主要的地位。他们都很年轻,是湖南人,在广东打工好几年了,似乎深得老板信任。他们说那边是做游戏机设备的,有些技术资料和说明书需要翻译。这次回长沙办事,老板就让他们在家乡带个翻译过去,工资1000元,提供住宿。当时我几乎没有去想这份工作究竟是做什么,广东有多远,只知道终于可以有工作了,哪怕是去到天边也是可以的。因为我真的厌倦了在家里苦等的滋味。我没有犹豫,很快就答应了对方;妈妈尽管有些担心,但爸爸答应陪我一块过去,也就默许了。于是,我们很快买好车票,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广州的路。 本文章2006-11-07 14:58:34由christine进行编辑!! 本文章2006-11-08 8:36:55由christine进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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