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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购碟散记
俄罗斯深厚的音乐文化令我心仪已久，去年１１月我趁着去俄罗斯旅行的机会，光顾了那里的音像店，收获颇为丰盛。 ***天游览克里姆林宫，那里的报喜教堂内就设有小摊出售ＣＤ：三重唱形式的俄罗斯民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顿河哥萨克合唱团的专辑，收有《田野里的小白桦》等名曲。都是新近录音，每张２００卢布约合６０元***。我原先收藏的红旗歌舞团的录音较为陈旧，合唱响起如同雾里看花，这次终于能够更新换代了。 当晚我随旅游团乘“夕发朝至”的列车赶往彼得堡。俄罗斯的火车站均以目的地命名，这座彼得格勒火车站是一传统建筑，外观宏伟，内饰极富艺术气息。候车厅内不设长排座椅而显得颇为空旷，左右两边都是商店。举目四顾，果然有一家音像制品店，店面仅十来平方，一长条柜台内有两个店员，身后所有ＣＤ和ＤＶＤ碟片一概靠墙水平放置，一直堆到天花板。 每张片子侧面朝外，片名不易看清。我直接报上一串作曲家名字，对方找出三张片子，分别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７交响曲》，康德拉申１９７５年指挥莫斯科爱乐乐团的名版；拉赫玛尼诺夫的合唱作品《钟》和交响康塔塔《春天》，两阕乐作国内鲜有所闻，指挥斯韦特兰诺夫和苏联***交响乐团的大名赫然在目。第三张除在封面上用英文标示“俄罗斯民歌”外，曲目和演绎者都是俄文，封面绘有民间舞者形象。观其色泽艳丽，想必内容不会差。三张标价均为１４０卢布约４２元***，比克里姆林宫的便宜得多，于是照单全收。 彼得堡游览的***天被导游引领前往购物，店内工艺品居多，也有书籍和唱片，所有商品均以欧元计价，ＣＤ每张８欧元，比前一天火车站的贵了一倍，芭蕾ＤＶＤ更贵，要１９欧元以上。本想紧缩银根，而架上的一张施尼特凯作品专辑还是令我欲罢不能。曲目是中提琴协奏曲和大协奏曲，独奏者为当代名家巴什梅特ＹｕｒｉＢａｓｈｒｎｅｔ，罗日杰斯特文斯基１９８６年指挥苏联文化部交响乐团录音。施尼特凯１９３４－９８在俄罗斯现代作曲家中堪称翘楚，音乐语汇内省而又犀利；国内虽有不少介绍篇什，音响资料却难得一见。文化部交响乐团专为罗氏组建，在演奏传统俄罗斯曲目方面成就卓著，不料在先锋音乐领域还另有一功。这张施尼特凯成了我在俄罗斯买下的***贵的片子。 在彼得堡的第三天游览涅瓦大街，由于严重堵车，原定三小时活动时间缩成了一小时。参观了街旁著名的喀山大教堂，我便开始打听唱片店所在。前两天已经多次乘车路过这条商业街，两旁林立的商店中就有多家音像商店，店招上均赫然写着“ＣＤ／ＤＶＤ／ＭＰ３”，每间店面约二三十平方，唱片密密匝匝，远看煞是诱人。可是此时走在街上，我无法辨认之前见到的音像店的位置，路人不会英语，只是指向地铁入口。会其意，从那里下去过街地道里有一音像小铺，形同上海地铁车站的书报亭。报上一串作曲家，拿出一张格林卡管弦乐专辑，开篇是《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序曲随后是《马德里之夏夜》，其余作品均前所未闻，标价仅１２０卢布约３６元***，欣然买下之后还是心有不甘，这到底不是先前见到的音像商店。 于是从地道上来，到大街另一边继续搜寻。见一橱窗内挂有硕大的五线谱雕塑和作曲家小型塑像若干，大喜推门进入却不见ＣＤ，原来这是一座音乐厅。旁人指点：出门向左，前面小巷里有卖古典唱片。及至店内我好似踏入宝山：墙上ＣＤ均封面朝外，柜台内ＣＤ边沿朝上，一眼即可看见俄文和英文片名。店内只有一个店员，墙边架子的片子自选，柜台内的由店员前来取出。店内各款唱片都只见一张，不知有无备份。此时离归队时间只剩十分钟，逐一细看是不可能了。粗略筛选之下，我还是颇有收获：格林卡的室内乐，巴拉基列夫和利亚普诺夫男低音艺术歌曲，施尼特凯的《第二交响曲》，谢德林的管风琴音乐，这些作品是欧美唱片公司目录里找不到的；有些则是国内已经断档的珍品：斯韦特兰诺夫指挥的《天鹅湖》全剧，钢琴家拉扎尔·贝尔曼演奏李斯特超级练习曲，尼古拉耶娃演奏肖斯塔科维奇《前奏与赋格》……每张标价１２０到２４０卢布不等，以苏联“旋律”公司的产品居多。虽然这些唱片装帧良莠不齐，有些还没有详细的说明书，演绎的水准却是有口皆碑。此店内还有俄罗斯制作的ＤＧ、ＤＥＣＣＡ、ＥＭＩ公司的引进版，我挑了一套卡拉斯演唱的歌剧《托斯卡》，两张只要２４０卢布７２元姆拉文斯基指挥列宁格勒爱乐乐团系列，其中以舒伯特《未完成交响曲》和布鲁克纳交响曲等德奥作品居多，多为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录音；舞剧《睡美人》和歌剧《鲍里斯·戈杜诺夫》各要５００卢布，无奈身上的钱已经所剩不多，只好割爱。这家店里淘碟总共花去了２５７０卢布，成了我在俄期间***的一笔开销。 回到莫斯科后，我利用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腾出了一个背包，专门放置这些片子，之后一路小心背回上海。虽历经颠簸，幸喜大多数片子都完好无损。在我细细品读唱片说明书时，产生了更多的惊喜：利亚普诺夫的歌曲是世界首录，大提琴演奏者ＮａｔａｌｉａＧｕｔｍａｎ曾在老柴比赛中获奖。 《天鹅湖》的旋律在屋里响起，我的心绪又回到了千里之外的莫斯科和彼得堡，回到了音像店里“淘宝”的那一段短暂、兴奋、美好的时刻…… 作者:郑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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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9月16日 8 :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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