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跨文化交际中的边缘语 --荣洁 边缘语“是出现在世界好多通商口岸的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11 ∶215)。两个或几个使用不同母语的民族试图进行交流, 但由于文化 、语言差异过于悬殊,双方很难进行跨文化交际。于是,为了交际的需 要,“双方或许是多方以他们本族语言为基础生成一种词项不多,语法 规则‘简单的’初等语言。这种边缘语言被称作洋泾浜语”(1∶285) 。 中俄跨文化交际中的边缘语已存在了近百年,它的出现可追溯到上 个世纪末,作为一种跨文化交际中的产物,它是值得社会语言学工作者 去研究的。 应当说,中俄间大范围跨文化交际***早出现在哈尔滨,稍后出现在 大连、上海等地。1903年,随着中东铁路的通车,各种成分的俄侨大量 涌入中国,并在中东铁路沿线安家落户。作为中东铁路枢纽的哈尔滨, 则成为俄国侨民的集结地。到1928年,“哈尔滨的俄侨已占哈埠居民总 数的65%以上”(2∶139)。在中国居民与俄侨间的跨文化交际中,一 些俄语词句及其它外来词进入中国居民的言语中,而一些汉语词句也相 应地进入俄侨的言语中。于是形成了中俄跨文化交际中的边缘语。“哈 尔滨一到,说话毛子调儿,握手拿国姆,达拉斯其好。奶油斯米旦,列 巴大面包,水桶喂得罗,戈栏拧水到,谢谢斯巴细,把脚抹走掉。大官 戈比旦,木什斗克叨,旅馆开孬门儿,玛达姆卖俏。工人老脖带,咕食 不老好。骚达子买货,@①唧少两毛,鼻溜儿打歪,巴篱子等着。顶好 是上高,捏肚哈拉少”(3∶16)。 这段顺口溜就是“地道”的中俄边 缘语词汇的真实写照。恐怕没受过这种特殊文化氛围熏陶的人是很难马 上领悟出其所以然的。 本文拟以哈尔滨边缘语为基础,对中俄跨文化交际中的边缘语的使 用范围、构成模式、语法特点等方面作一探讨。 一、边缘语词汇的使用范围 哈尔滨边缘语词汇的使用范围很广,既用于哈埠的中国居民与俄侨 之间的跨文化交际,又用于中国居民之间的交际。其使用范围包括:1 .街道名称;2.教堂名称;3.食品、烟、酒类的名称;4.乐器的名称; 5.西医、西药的名称;6.日常交际用语;7.工厂用语;8.詈语等。 1.街道名称 当年,哈尔滨近300多个街道名称均用俄文命名,如:ул. Го голя、ул.Чсхова、Японская ул. Русск ая ул.、Ломономовская ул.、Владивос точна ул.、Красноярская ул.等。这些洋街 名给哈埠中国居民的交际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为了便于交际,哈埠的中 国居民采取了“洋为中用”的办法,如:将Саманная ул.直 呼为霞曼街,Саманный городок称作沙曼屯, Гор одок Депо——地堡小市,Мостовая ул. ——石头 街道,Полсвая ул.——田地街,Колодезная у л.——井街,Лссная ул.——森林街, Диагональ ная ул.——经纬街,Короткая ул.——端(短)街, Первая механическая ул.——***工程街, Т рамвайная ул.——电车街,Заводская ул.— —工厂街,Сквозная ул.——透笼街,Черногорс кая ул.——黑山街,Вольшой проспект——大 直街,Железнодорожный проспект——铁路 街,Почтовая ул .——邮政街Строчтельная ул.——建设街,Таможенная ул.——海关街, Сад овая ул.——花园街,Кривая ул.——曲线街等,这些 街名使用至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因种种原因,有些街名被换成了与 中国现实社会更接近的名称,如:***初的Полицейскаяул .(***街)改成了友谊路,Новогородиаяул.(新城大 街)——尚志大街,Водопроводная ул.(水道街)— —兆麟街,Коммерческая ул.(商务街)——上游街, Конная ул.(马街)——东风街,Пекарная ул.( 面包街)——红专街,Церковная ул.(教堂街)——革新 街等。 2.教堂的名称 在俄国侨民中有很多神职人员和信仰宗教的人,为了寻求精神上的 寄托,他们在哈尔滨修建了许多代表不同宗教派别、体现不同建筑风格 的教堂,至1936年,哈尔滨修建的教堂已达50余座。当时有名的教堂有 :Собор святой Софии(1923),被哈尔滨的中国居 民称做“圣索菲亚教堂”,它位于哈尔滨道里区兆麟街与透笼街拐角处 ;Покровский собор(1930), 被哈尔滨的居民叫做 “波克罗夫斯克教堂”,它位于南岗区大直街与鞍山街拐角处;Але ксеевский собор(1926)——阿列克塞教堂, 它位于 南岗区士课街43号;Влаговещенская церковь (1903)——勃拉戈维什斯卡亚教堂,原址在友谊路,文革期间被拆毁 ;Иверская церковь(1907 )——伊维尔斯卡亚教堂 ,现为哈尔滨服装三厂厂房;Успенская церковь( 1908)——乌斯别斯卡亚教堂,现在哈尔滨文化公园园内;Собор святого Николая(1899)—— 圣尼古拉教堂(哈尔滨 人称之为***台),原址位于博物馆广场,文革期间被红卫兵以破除封 、资、修为名拆除。信奉东正教的哈埠中国居民将бог(神)一词引 入他们的言语中,бог被称为“博和”。 3.食品、烟、酒类的名称 当年,哈埠的大部分商店都是俄侨开的,店员大都是俄国人,商品 均用俄文命名。但为了方便交际,哈埠中国居民在自己的言语中使用了 以下边缘语词汇,如:брюква——布留克、сушки——列巴 圈、буза——布渣、булочка——小列巴、печенье ——比其尼、вафли——华夫、водка——俄得克、伏特加、 квас——格瓦斯、кекс——吉克斯、литовскаяко лбаса——力道斯、малина——马林果、махорка— —马合烟、монпасьс——毛八谢、пиво——比瓦、сай ка——赛克、салат——沙拉、сахар- рафинад— —撒哈力、семечки——谢麻籽、сметана——稀米旦、 соус——寿司、суп——苏泊汤、сухари——苏合力、т абак——搭巴克、халва——哈拉瓦、хлеб——大列巴、 хмель——列巴花、ягода——亚格达等等。 4.乐器的名称 哈尔滨是东北三省“洋化”较早的一座城市。当时的哈尔滨拥有交 响乐团、哥萨克合唱团、轻音乐团、爵士乐队等。这些乐团、乐队定期 在哈尔滨铁路俱乐部举办音乐会,看演出的不仅有俄侨、外侨,也有中 国人。这样,一些洋乐器的名称及与音乐有关的一些词汇便进入了哈埠 居民的言语中,如:баян——巴扬、балалайка——巴拉 莱卡、флейта——福列塔、контрабас——大贝司、с аксафон——萨克斯管、гитара——吉它、вальс— —华尔兹、танго——探戈等。 5.西医、西药的名称 哈尔滨是东北地区受西医影响***早的城市。1910年11月在哈埠发生 了鼠疫。起初,中国居民不相信西医,以致使瘟疫日甚一日。仅傅家甸 (现名为道外区)一个区就先后***5000余名中国人。而当时与傅家甸 仅有一道之隔的道里区因普遍采用了西医防疫,***人数非常少。直到 此时,中国居民才相信了西医的***。从此,哈埠的中国居民渐渐接受 了西医,而西医中的某些医学词汇也因此进入居民的言语中。如:до ктор——都克都儿、ампула——安瓶、витамины— —维他命、пенициллин——盘尼西林、холера——霍 痢拉等。 6.日常交际用语 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离不开衣食住行、购物等需求。为了满足这一系 列需求,哈埠居民的言语中就出现了必要的边缘语词汇,如:要想买东 西,得去базар——八杂市儿,想做买卖就得会讲рубль—— 卢布力、копейка——戈别卡(俄侨没有接受元、毛、分等汉语 词,而是以рубль、копейка代之);管买卖人叫купе ц——谷瘪子,女人们穿платье——布拉吉,男人们戴кепк а——吉布克,冬天穿катанки——毡疙瘩,烟民们抽мунд штук——木什斗克,用ведро——喂得罗打水等等。哈埠的中 国老百姓的言语中还出现了诸如банка(длямасла)—— 油班克、плита——瘪拉达(带烤炉的炉子)、кран——戈栏 (水笼头)、мозаика——马赛克、лак——拉克、маши нка швейная——马神(并派生出马神针、马神井)、 со лдат——骚达子、капитан——戈毕旦、кушай——咕 食、хорошо——哈拉少等词。 7.工厂用语 在哈尔滨车辆厂(原Главные мастерские), 中、俄两国工人、工程技术人员曾一起工作过多年,为了便于生产,两 国工人经常使用一些双方都能听懂的词语进行交际。如:началь ник——哪掐依克(厂长、分厂长)、мастер——麻细儿(工 段长)、паровоз——巴拉窝子、завод——咋喔特、ва гон——瓦罐(棚车或放在某处做休息室用的客车车厢)、олиф а——阿利发油、(железно- дорожный)кран— —汽戈拦、газ——嘎斯(乙炔气)、газосварщик—— 嘎斯匠、газопровод——嘎斯管道、фланец——法兰 盘、молоток——木拉托克、напильник——毕拉兹( 错用пила)、угольник——阿拉神(矩尺)(错用арш ин)、помогай——巴马该、человск——留基(лю ди)、компания——干伴尼儿(伙计)、симпатия ——新巴结儿(相好的)、знаком(- ый)——拿过姆(熟人 ;熟悉)、собрание——扎布兰(当年哈尔滨两个铁路俱乐部 都叫ж.д.собрание)、турбина——透平机等等。这 些词至今仍可以从哈尔滨车辆厂的老工人口中听到。 8.詈语 詈语的使用可谓是哈尔滨边缘语的一绝,作为宣泄情感的一种手段 ,它也被哈埠居民“借用”。如:Пилюли дам! ——鼻溜儿 打歪!(错用命令式данай)(揍死你!给你点颜色看看!)Те бе гавно люди!——基别嘎夫诺留基!(你是臭大粪!) хулиган——胡里干(流氓)、мошенник(мошсн ичество)——马神克(骗子)、чушка——丘什卡(猪崽 子)、дурак——杜拉克(傻瓜)、макака——马嘎嘎(猴 子)。今天,哈尔滨的市民还讲类似“别跟我玩马神克,要不你得蹲笆 篱子”的话。 二、中俄边缘语词汇的构词模式 笔者将中俄边缘语词汇的构词模式归纳为三大类:1.音译模式; 2 .音意兼译模式;3.音译+意译模式。 1.音译模式 1)全部音译模式 属这一类构词模式的边缘语词汇***多。如:мозаика——马 赛克、платье——布拉吉、квас——格瓦斯、водка— —俄得克、сайка——赛克、кекс——吉克斯、суха ри——苏合力、ягода——亚格达、мадам——玛达姆、т овариш——达娃利士、солдат——骚达子、вагон— —瓦罐、каиитан——戈毕旦等等。 2)部分音译模式 使用这种构词模式的边缘语词汇也有许多。如:литовска я колбаса——力道斯、снот——孬头、 замазка ——麻斯(派生出“麻斯刀”、“麻斯面子”等词,和动词连用“刮麻 斯”)、собрание——扎布兰、сахар- рафинад ——撒哈力、брюква——布留克、вафли——华夫、хлс б——列巴(根据这一边缘语词又派生出“大列巴、小列巴、列巴圈、 列巴花”等词)。 在构造音译外来词时,中国居民尽量使引进的外来词在读音方面符 合汉语的读音习惯,在音节上符合汉语语音的特点,当出现较难接受的 语音时,外来词的某些音就被“取缔”,而只保留了那些适合汉语发音 习惯的语音、音节。 2.音意兼译模式 这种构词模式的特点为:将外来词一分为二,一半为音译;一半为 意译。如:газопровод——嘎斯管道——嘎斯(音译)+管 道(意译);газосварщик——嘎斯匠——嘎斯(音译)+ 匠(意译)等,并派生出嘎斯枪、嘎斯罐;Саманная ули ца——霞曼街、Саманный городок——沙曼屯、 Г ородок Депо——地堡小市等。 3.音译+意译模式 以这类模式构成的边缘语词汇较为复杂,笔者将其分为三类: 1)全部音译+表义类的汉语语素模式 这种模式的构词特点为:将外来词全部音译过来,然后在外来词后 面加上表示义类的汉语语素。如:суп——苏泊汤——苏泊(全部音 译)+汤(表义类的汉语语素),базар——八杂市儿——八杂( 全部音译)+市儿(表义类的汉语语素)等。 2)部分音译+表义类的汉语语素模式 这种模式的构词特点为:将外来词部分音译, 音译的音节一般在2 个左右,在音译的部分音节后加上汉语语素。此时汉语语素是表类别的 ,目的是使边缘语词汇在结构上更符合汉语构词特点。如:ампул а——安瓶——安(部分音译)+瓶(表义类的汉语语素),мали на——马林果——马林(部分音译)+果(表义类的汉语语素),м ахорка——马合烟——马合(部分音译)+烟(表义类的汉语语 素)等。 3)汉语语素+音译构词模式 这类模式又可细分为:(1)汉语语素+全部音译构词模式;(2) 汉语词素+部分音译构词模式。 其特点为:用汉语语素修饰、限定外来词,表用途、形状、质地、 用料等特征。如:банка——油班克——油(汉语语素,表用途) +班克(全部音译),катанки——毡疙瘩——毡(汉语语素, 表用@③)+疙瘩(部分音译),(железнодорожный) кран——汽戈拦——汽(汉语语素,表动力)+戈拦(全部音译) ,контрабас——大贝司——大(汉语语素,表形状)+贝司 (部分音译)等。 此外,边缘语的构词模式中还有一种非常有趣的形式,即中国居民 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形式,把动词命令式当作名词使用。如:ра ботай——老脖带(表“工人”、“干粗活的人”等意思)、то лкай-толкай——打而盖(能支着行进的爬犁)。 三、中俄边缘语中进入俄语的汉语词 在中俄跨文化交际中,中国文化对俄侨文化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 为了交际的需要,许多汉语词亦被俄侨“借用”。如:房子——фан за、炕——кан、粉条子——фэнтёзы、八角——бадь ян、高粱——гаолян、小米子——чумиза、糖葫芦—— танхулу、豆腐——доуфу、吃饭——чифань、чи фанить、斤——динь、两——лян、国民党——гоми ндан、红胡子——хунхузы、苦力——кули、伙计—— ходя、菇@②——гуняры、韭菜——ичνиай、***— —мачжан等等。 俄侨在引进这些汉语词时,尽量使这些词“俄语化”,使其拥有名 词变格或动词变位的形式,在语音方面尽量符合俄语的发音特点。如: кан、гаолян、бадьян、динь、лян、гоми ндан等词为阳性名词,按阳性名词变格。如:Он сидит н а кане.而фанза、чумиза等词为阴性名词,按阴性名 词变格。如:Их фанзу подожгли хунхузы.动 词чифанить按动词第二变位法变化此外还有Ячифаню、 тычифанишь、они чифанят等等。 四、中俄边缘语的语法特征和主要句法手段 众所周知,俄语属于屈折语,有丰富的词形变化,“词与词之间的 关系主要靠这种词形变化来表示”(11:121)。 但在中俄居民跨文化 交际中,这一手段的作用几乎消失殆尽。当时,大多数中国居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何为俄语语法。他们只想运用***简单的语言、有限的词汇知 识与俄侨进行交流,以达到交际目的。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在他们的言 语中毫无语法规范体现,却不难使俄侨明白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甚至 不影响务工、经商乃至通婚。这不禁使我们这些从事语言教学工作的教 师深思起来。通过对边缘语的深入研究,我们发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边缘语的语言结构简单,很少有内部屈折(粘着语特征)。在中 俄早期的跨文化交际中,客观词序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成了完成交 际任务、表达主位—述位关系的***重要的手段(这与孤立语特征相一致 )。“孤立语的主要特点是缺乏词形变化,但是词的次序很严格,不能 随便更动”(11:120)。因此说这种边缘语既具有孤立语的特征, 又 具有粘着语的特征。交际中中国居民多使用客观词序,也就是依据从“ 已知到新知”的“主位—述位词序”(4:277)。 在客观词序中,词与词之间的联系已不再靠词形来实现,而是靠词 义、词的简单的“并列排列”(соположснис)(5:11 ) 及语境(конситуация)来实现。因此,令人难以掌握的变 格、变位失去了“左右交际”的能力。中国居民正是依靠客观词序这种 语法手段进行了近百年的跨文化交际。 这种边缘语的另一主要语法特点是:以动词命令形式代替所有动词 人称形式,名词—格代替其它格,人称代词тебе(基别)代替人称 代词ты的其它格形式和物主代词твой的全部形式。笔者认为,哈 埠中国居民接受命令式形式的原因有三个:其一,命令式的发音与汉语 的发音相近;其二,变化形式简单,易于接受(多数情况下选用单数第 二人称命令式);其三,误将命令式与其它人称形式等同起来。例如, 中国工人问俄国工人:“Компани(伙计),куда ход и? Тебе(基别) станок(斯塔若克)починяй? ”收破烂儿的高叫:“Старо(-ые)еси(вещи) (п оку-)пай!”焊洋铁壶的吆喝:“Посуда паяй!” 挨了***的小贩子抱怨:“戈毕旦上高(好),玛达姆上高,骚达子不 上高,一脚пинай了,戈拉基那(корзина)ломай了 ,牙不克(яблоки)满街гуляй,гуляй。” 第三个特征是用моя代替я的所有人称变化形式及мой的所有 变化形式。下面一段对话是笔者从一位老俄侨口中录到的,以此作为佐 证。(语境:一个俄国人〈以下缩写为р〉向一个中国人〈以下缩写为 к〉打听某人的近况) Р:Ли,агде твой ходя? К:Его,моя подумай,уже живи не ту。 Р:Почему?Что с ним случилось? К:Его говори,что его живи не хочет。 Р:Что ты говоришь? Причина-то в чём? К:Его говори:“Моя ходи в Φдядя н。Мало-мало хана пей и в Сунгари топись”。 Р:Нопочему ты мне раньше ничег оне сказал? К:Моя нс знай. моя не касай。 居住在哈埠的一些俄侨作家经常使用哈尔滨边缘语创作一些打趣的 作品。我们偶得一篇佳作——根据Крылов的寓言故事《Воро на и Лисииа》改编而成的“模仿讽刺作品”(пароди я)——它几乎包括了中俄边缘语的所有特征。 Ворона и Лисица Его один раз Воронушка нашел ма ло-мало сыр.Его пошел на дерсво, та м высоко садис(-ь),посиди подумай. Нанизу его Лисичка ходи. Лисичк а такой сго звсрь, тебе знай. шипко с (х)итрый, шипко с (х)итрый, хвос т длинный такой,красивый.Но Ворон ушка сиди,Лисичка нанизу сиди. Лис ичка говори: ——Ай-я,Воронушка,тебе сыр куш(- ай),да? Воронушка молчи. Лисичка говори: ——Воронушка, Воронушка, тебе гла за красивый,тебе нос красивый, теб е нос красивый , тебе кругом краси вый. Воронушка молчи.Лисичка его шип ко с(х)итрый,его говри: ——Ай-я,Воронушка,моя тебе знай, тебе папкахунхузы,мамка хунхузы,т ебе сам сволочь! Воронушка говори: ——Как так можно? Сыр упал нанизу, Лисичка забира ю,пошел покуш(-ай). Дедушка Κрылов пици такую морал ь:тсбе когда сыр куш(-ай) ,высоко не садис(-в). 在近百年的历史长河中,中俄边缘语几经沉浮,走过了“极盛—— 骤衰——复苏”的道路。改革后复苏起来的边缘语已“今非昔比”,它 与60年代以前的边缘语已有了相当大的差别。60年代以前的边缘语,即 本文所谈的边缘语,是以口头形式存在的,词语均已被“驯化”。而今 日的边缘语则基本上是通过会话手册“复苏”的,没经“驯化”,多数 俄国人也听不懂,只能猜对方说的是什么,可以说后者的使用已达到了 “怪诞”的地步。 附图 把“大的”说成“巴黎少爷”(болышой);只有少数经口头“ 驯化”进入边缘语,例如:корсфан——戈利泛(朋友)。 通过对边缘语的探讨,我们得到这样的启示:只要有跨文化交际存 在,就会有其产物——边缘语的存在,因为它几乎成了这一交际中的一 个组成部分。 注:大多数哈尔滨边缘语词汇没有被收入到汉语辞典中,所以选用 汉字时,无统一规范可循,望读者鉴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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